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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黄昏吞噬的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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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章 梦到的全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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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一百三十三章梦到的全是她

    “归处系列的设计概念到底来自哪儿?”

    他抬眼看了她一眼,面色平淡。

    “忘了!”

    “您不是—亲自参与过?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的工作,跟过去的灵感无关!”

    “明白了!”

    他说完低头继续签字,像没兴趣多说一个字。

    手中的签字笔在纸上滑过,留下不带温度的墨迹。

    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每次提到“归处”这两个字,他指尖都会悄悄收紧,像被针扎了一下,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。

    他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字有什么意义。

    他只是不允许自己再去触碰。

    每一次靠近,他的头都会痛,情绪会焦躁,像是身体在发出警报—

    那是危险区域。

    不能靠近。

    林清浅确实做到了她想要的。

    顾承泽不再梦见她,不再对“苏”这个字眼表现出任何波动。

    甚至有一次在一场酒会上,某位老画家提到。

    “你们那个画归处的姑娘呢?她的风格太难得了,我前两天看她旧作还觉得可惜,她没再出新作了吧?”

    顾承泽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,随口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哪个姑娘?”

    “叫什么来着?苏……苏什么来着?苏瑾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完,顾承泽已经转身离席。

    走得很干脆,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剩下那老画家一脸错愕。

    他走到洗手间,打开水龙头,把手撑在水池边,闭着眼,喉咙一紧。

    “苏瑾谙!”

    这名字在他脑子里飘过,只一瞬,随即迅速被排斥。

    像一个被体内系统判定为“有害”的病毒。

    他痛得想吐,太阳穴一阵一阵跳,眼前浮出模糊的图像—不清晰,却都是白墙、病床、画板,还有一个靠着窗画画的影子。

    影子转过头,面部永远看不清,却在对他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说过,就算你忘了我一百次,你的心会认出我!”

    他用力摇头。

    “滚!”

    “别再说了!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第二天他把助理叫来。

    “往后,我不参与任何归处相关项目!”

    “所有带‘苏’字的合作艺术家,全部下架,项目终止!”

    “公关部草拟公告,以创作理念转型为由,统一发出!”

    助理点头照办,转身离开时,却偷偷瞥了一眼他手边那张揉皱的纸条。

    那纸条写着几个大字:归处计划终止。

    还有一行很小很小的笔记—

    “她不是她!”

    “她不该在我心里!”

    他确实做到了完全剥离。

    可随之而来的,是更深一层的空。

    没人知道他每天早上会站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旁边,隔着玻璃看着那张熟悉的窗边位子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。

    那个位子他曾经坐过很多次。

    谁和他一起,他不记得。

    但每次路过,他总会脚步顿住。

    然后看着那个空位子发一会儿呆,再走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,为什么每当季节从秋转冬,风一冷,他就会开始不由自主地咳嗽。

    医生说他没病,是过敏,也可能是心理问题。

    他没有解释。

    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。

    是记忆在对他反抗。

    每一个“她不存在”的暗示,都变成了身体的一次反弹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。

    他不再梦见她。

    他甚至能看着银杏叶不再头疼。

    他看着那些熟悉却又被掏空了意义的东西,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他真的快要成功了。

    成功地把那个人从他的大脑、生活、世界、甚至梦里,一点一点切割干净。

    他以为只要这样,就不会再痛。

    直到那一天,他在一本画册里,看见了一张画。

    画的不是人,是一双手。

    瘦削、指骨分明,握着画笔,背景是模糊的白。

    下方写了一行字。

    你不记得我了,可我记得你,那我们之间的整整十年!

    他闭上那本画册,几秒之后,捂住胸口—不是痛,是窒息。

    像是某根线,被突然切断。

    像是,他终究骗不过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 那一晚,他梦见了她。

    她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,靠着一扇窗,风吹乱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她对他说。

    “你终于梦见我了!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不想看我!”

    “你甚至不愿意听我名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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